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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读金庸

1999-08-04 来源:中华读书报  我有话说

两年前,文学界曾为有人将金庸列入“20世纪文学大师”而引发这一场争论,争论的焦点不在于金庸是否有资格入选,而是名字列在茅盾、鲁迅等大师之前是否合适。如同一场江湖恩怨,现在争论已烟消云散。其实不管有无这场争论,或者争论的结果怎样,都不影响我们近距离地去阅读金庸。

毫无疑问,在华文世界里,金大侠的知名度是最高的,其作品读者的绝对人数也是最多的。“飞雪连天射白鹿,笑书神侠倚碧鸳”,十四个绝美的招式倾倒了全世界上至总统,下到平民百姓的千千万万男女。能有如此大的魅力,大侠用的是什么秘笈?

武侠的风靡使我想起了好莱坞,两者的成功有很多相通之处。众所周知,好莱坞是全球著名的“造梦工厂”,百年电影史,好莱坞始终站在最前列,百年的历史也使好莱坞掌握了一套“炮制”名片的秘方。细细品味,其主要成分不外乎这样几味:理想、英雄、人道、爱情、神秘,兼之海纳百川的宽阔胸襟,将全世界、全人类的文化积累都纳入自己的镜头视野。再看看金大侠的手段,是不是与好莱坞有很多惊人的相似?英雄是随处可见的,爱情当然也少不了,理想、人道、神秘,加上历史的纵深感,一个庞大的武侠帝国的版图还不就此建立起来?

好莱坞用胶片和蒙太奇来制造神话世界,金庸则用墨水和幻想来搭建童话王国。前者靠的是科技,后者靠的是武功,同为“造梦工厂”,“原料”也相似,产品却有差别。因为是梦,所以快乐只在做梦时分,梦醒之后,一切归真。阅读的乐趣亦在阅读的那一刻,同样不能把趣味无限地带入乏味的日常之中。

和别的武侠小说不同,知识和历史,在金庸手中不是扶手,而是一柄青锋,飞花摘叶,干净利落。金庸深知武侠小说之真义,那就是:历史和常识并不是致命的,情节才是第一要旨。金庸知道,我们也都知道:没有人会把武侠当作历史来读。况且我们读过或被读过的历史还少吗?谁愿意再花银子去买点罪受受呢?

在金庸的武侠世界里,阅读成了一种探险,成了一种寻找隐匿的快乐的体验,独行侠、邪教、一物降一物、秘诀、隐居与复仇、宿命等等在历史这幕宏大的布景上纷至沓来,每一次都让人陷入新奇和刺激,每一次都能让人体验心动与过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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